第377章 我不愿意看到她因为慕瑾寒受伤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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楚檬透过窗户看到情况也急急忙忙跑下了楼,看楚颜肩膀处的血把她的衣服染的可怖。 真正看到姐姐受了伤,她很心疼。 她没敢看倪蓝,跑到楚颜面前,看着她的伤口,眼泪打转:“为什么会这样呢?” 楚颜环顾了这屋子一周,语气拉长:“有人想对瑾寒身边的人都造成伤害,只有这样,瑾寒身心俱疲时,最容易被奸人得逞……” 说着,她转头看着倪蓝:“义父如果来接您,您就走吧。” 倪蓝一顿,“你怎么知道他要来接我?” “猜的。现在我们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人在来阴的,当务之急是让瑾聿回来……” 楚颜的眸子里闪过坚毅的冷厉:“之前我和瑾聿给国外别的家族都能把事情摆平,不能栽在自己家!” 倪蓝看着楚颜那决绝的模样,唇角翕动着…… 虽然现在这个时候,有些事情不适合说,可有些心绪作祟,还是让倪蓝忍不住。 她拽着楚颜,“妈妈帮你包扎,你跟我来。” 楚颜秒懂倪蓝应该是有话说。 …… 楚颜在慕家呆了八年,从未进过倪蓝和慕文渊的卧室,这是第一次。 进去后,一下子吸引人眼球的,是床头之上的巨幅照片。 是倪蓝与慕文渊的婚纱照。 在80年代末,他们的婚纱照比现在各种创意的照片看起来深沉而正式了许多,听说他们的婚礼当年是在国外举行,倪蓝身上穿的婚纱是正统的西式婚纱,慕文渊也是一身优雅的黑色礼服。 看到年轻时候的慕文渊,楚颜的心没缘由的难受起来。 之所以瑾聿和慕瑾寒像,是因为他们两个都更像倪蓝,而大哥长的更像慕文渊。 倪蓝顺着楚颜的模样看去后,她又死死的揪起眉心,忍着悲戚。 “阿颜,把衣服先脱了吧。” 她打破了平静,把从莲姨手里拿到的医药箱放在了床边的床尾凳上。 楚颜点头,然后眼睛不眨一下的脱了身上的衣服,自己先打开医药箱,从里面扯了纱布摁住了出血的伤口。 倪蓝瞧着她习惯成自然的样子,问道:“之前一直这样?” 楚颜点头:“嗯,不过不要紧。” 倪蓝看她自己处理的比她要专业,就帮她递着东西,再瞧着楚颜从容的表情,她问:“怎么会和聿儿,换成寒儿呢?” 楚颜的长睫毛微微眨了眨,唇角勾起轻轻的笑意,她看着倪蓝道:“妈妈,我没来咱家之前,就见过瑾寒。” 她改了口。 没再说二哥了。 倪蓝的心微微颤动,她大概也明白是哪一次,但也明知故问道:“什么时候?” “十年前吧,我跟着我父母去了一个宴会,见到的,不过那时候……不知道他是谁。” 倪蓝听了此话,微微思量片刻,脑海里突然就浮现了曾经她问慕瑾寒的话,问他是否见过楚家的两个女儿,问他哪个好。 她那个心思缜密的二儿子犹豫了片刻,说了小女儿。 突然她那帮楚颜拿着消毒水的手微微颤了颤,眸光噙上湿润,她又问楚颜:“那时候,你就对寒儿他……” “嗯……”楚颜很不好意思的应了一声。 “那你怎么不说呢,来了咱家,怎么一声也不吭?” 倪蓝之所以这么问,不是因为如今改了心意,而是楚颜刚来这个家时,她对楚颜是不错的。 楚颜顿住动作,本来因为受伤都没一点波动的眼睛,就在这一刻,蓄上了眼泪。 她的唇角一撇,突然就很难过。 “不敢说。”她的语气哽颤了些,“钱太多了……” 她从没忘记,她是她爹妈一个亿卖给慕家的。 对于十六岁的姑娘,一个亿是什么概念。 “妈妈……”她的泪落了下来,“这个世界上,最悲哀的就是,不在乎钱的人,沦为了钱的奴隶。” 这句话太沉重。 从十六岁她为了楚家,沦为钱的奴隶。 哪怕是她现在已经有能力去赚曾经她换的那些钱,可她还是在处处用尽心思的想着如何赚更多更多的钱,就为了能让倪蓝,还有慕氏其他人,同意她站在慕瑾寒身边。 沉重到倪蓝所有的话哽在喉咙,说不上来,也咽不下去。 是有些心疼的。 “没关系,这不是和寒儿在一起了,只要你们两个好好的,也没人去反对你们了,啊。” 楚颜却在此刻抽泣出声,“就算有人反对,也不能放弃……” 倪蓝等着她继续说。 “我知道自己的本事,我有把握为他再去做更多。如果真的以后,我和他走不到一起,我怕别人关心他不够,不能真的为他解忧……” “和他在一起后,我觉得我可以再受更多的苦……” 这话听在做母亲的心里,多安慰。 也是这个时候,瑾聿醒了。 他穿着睡衣跑下了楼,站在客厅跺着脚嚷嚷:“我的书包呢,我要上学!” 卓灵听到动静,没有去接近他,就站在楼梯上默默观望,而坐在客厅的楚檬,却被这一出给整懵逼了。 默文赶紧追过去,“小少爷,您放暑假呢,不上学!” “瞎说!”瑾聿回过头,声线极为的可爱,“我看过日历了,十月份,我们小学有秋季运动会!” 默文愣了愣,“你什么小学?” “树人小学啊!” 默文一怔。 因为慕家内部的事儿,瑾聿几乎是从小到大根本没进过学校,甚至这树人小学,是慕瑾寒小时候读的。 默文掏出手机看了看,然后松了口气,把日历对着瑾聿,又道:“你瞧小少爷,今天是周末,不上学!” 瑾聿眨着他的眸,盯着默文手机上的汉字,一个一个的念叨:“星期六!” 默文笑了笑,抬手揉了揉他的脑袋:“对,所以就在家玩吧。” 瑾聿沮丧的撅了噘嘴,“不能上学,就见不到妮妮了!” “妮妮是谁?”默文问。 “我的同桌,她很漂亮!”瑾聿对着默文一脸令人惊悚的天真无邪,“她叫漾漾的时候,声音可好听了。” 说着,他一条腿,一背手,那作态还真有点小学生的样子。 而后就是这样,他看到了已然目瞪口呆的楚檬。 楚檬穿着一件宝石蓝的宽松长袖连帽卫衣,黑色的短裤,搭了一双针织款的运动过膝靴子,加之她的短发,看起来有些中性的意味。 瑾聿盯着她看了会儿,突然喉结滚动,抬手挠了挠耳朵,推了推默文,悄声问:“那个小美女是谁啊?” 楚檬听到了:“……” 默文先是对楚檬以眼神示意了一下,应道:“那个啊,是你一个阿姨带来陪你玩的。” “陪我玩啊?”瑾聿的眼眸亮了亮,看着楚檬又有些不好意思,但他扭捏了下,走过去,坐在了楚檬面前。 先是小动作的拉了拉睡衣的衣摆,对楚檬露出一个很好看的笑:“你好,我是夏漾,八岁了,你几岁啊?” 楚檬瞪着大眼,求默文指示。 默文比了个“七”。 “我七岁。” “那我比你大!”瑾聿的脸上有了几分得意,“以后你叫我哥哥吧!” 默文此刻对着楚檬比唇语:问他为什么叫夏漾。 楚檬眨巴了一下她小鹿般的大眼睛,整张脸的确如萧同所说,像个小娃娃,怪不得夏漾把她当同类。 “你叫夏漾呀,好好听的名字,谁给你取的呀!” 在她这么问了之后,瑾聿的眉头皱了皱,他抓着头发思考了片刻,表情忽而就变的越来越不好看,“哎呀,我头好疼!” 楚檬继续看默文。 默文又示意她给瑾聿揉揉。 楚檬马上照做,这样过了几分钟后,瑾聿放开了脑袋,用一种很疑惑的眼神看着楚檬,道:“为什么我想起来有人叫我慕瑾聿呢,明明我姑姑说我叫夏漾的!” “姑姑?” 在听到这个关键词时,默文咬上了唇,脸沉了。 他对着楚檬比了几个动作,示意她继续陪着瑾聿,顺着他来,而后他三步并作两步朝楼梯走去,看到卓灵后,他对她道:“你跟我来,我们翻翻瑾聿的东西。” …… 帝都今晨的天气很好。 景嵘与王可君还在慕瑾寒那里住着,王可君还在睡着。 景嵘却早早起床去了厨房,他煮了一锅粥。 在等粥煮好的时候,他拿着一部平板,里面有接乱不断的日语以很熟悉的声线传出。 是望月雅人在说话:“所以慕家现在是你大表哥可能……慕瑾聿情况也很不好,这样?” 景嵘听过,他的眉头微微凝着,也用日语回答:“你说会不会和曾经那个追阿颜的路意有关系?” “兄弟……” 那边许久未见的望月头发乱糟糟,身下是床单是洁净的白,隐约看到他的旁边还有一只女人胳膊。 他睡眼惺忪的发了会儿的呆,才继续道:“威廉姆斯·路易·摩根,你知道是什么出身吗?” “你说。” “y国摩根财阀,老摩根的独生子路易的独生子,听说威廉姆斯的母亲出身不高,在路易病逝后,这个女人没被上流所知道,威廉姆斯也是个迷。” 景嵘点了点头,“我倒是听说过,卡尔·摩根,他是老摩根的女儿的儿子,是摩根家的外孙。” “对。”望月懒懒的打了个哈欠,此时一只涂着粉色指甲油的手摸到了他的胸肌上,他看都没看,先是怒了一声:“どけ(滚开)!” 接着才看向了视频内的景嵘。 先是抓着被子蹭了蹭被女人手摸过的地方,他又对景嵘道:“对了,再给你说件事。” “嗯?” “阿颜和慕瑾寒去索马里的那段时间,他们的工作不是都交给别人打理了么。” “有什么问题?” 望月坐起了身,表情认真了些:“她好像把我给她的股份,交给了她的新秘书打理,那个女人和我的董事会开过一场会,我的人对那个女人赞口不绝,她不是秘书的能力,是做老板的能力,你注意注意。” “这事儿我不知道。”景嵘道,“她叫什么名字?” “徐什么……徐微婳?” 望月说过邪邪的笑了笑,“我看过照片,那女人虽然满脸雀斑,但磨了皮后五官挺好看的,可能是我家最好的阿颜从哪里挖到的人才,不过你也知道我这人,很爱多想。” 景嵘沉思着,没有去回答。 过了片刻,望月又想到了什么,人了个姿势继续和景嵘聊着: “兄弟,你去看看阿颜吧。据我的经验来看,慕瑾深和慕瑾聿出事,下一个出事的就是她,有人是想把慕瑾寒身边所有能有点能耐的人都搞掉,最后搞他。” 景嵘看着视频里还露着一点的女人手指,调侃着:“你有了女人,还考虑阿颜?” “屁!”望月来了一句中文,“解决火气而已。” 说过,他那双大眼睛黯淡了下来,笑容也有了些苦涩:“怎么说呢,突然喜欢上阿颜,知道我没多大的可能,但喜欢这种感觉是一时半会儿消失不了的,我不愿意看到她因为慕瑾寒受伤。” “但因为兄弟你和慕瑾寒关系好,我可以认可他,就这样先看着他们谈……” 望月又叹了口气,“不说这些,你呢,今天突然联系我,就是问那个路意?” “不是。” 景嵘悄悄瞄了一眼王可君,“我想去看看我大姨,但我不能带着可君,景家现在也不能回,我想把她送你家去。” 望月的瞳仁微微一扩:“我帮你留下两个孩子,你不拜拜我,还打算让我给你养老婆?” “孩子干爸,就这么定了。下午你的私人飞机来一趟帝都,现在我身边能信任的人只有你,也只有你那里最安全,能保护我老婆孩子。” 看着景嵘用浅笑的表情说下这么认真的话,望月沉沉的笑了,“好,为了兄弟的幸福,但我也想去见见阿颜。” “可以,你先把我老婆送你日本去,我和你一起去锦城。” 话毕,他瞧了一眼旁边的锅子,又道:“我的粥熬好了,那下午见。” 结束了视频,把早餐准备好,他去了卧室。 刚在床边坐下,王可君就睁开了眼。 景嵘看着她懒懒的样子,唇角不自觉的勾起宠溺的笑意。 很多人总是不敢轻易的打破现在的生活方式,可被迫打破后,有时收获的,是更幸福的感受。 一个突然撞进他人生的姑娘,又冲近他的心里,还要和他过一生,他一想这些事,心就跳的厉害。 “宝宝,起来吃饭了。”